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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lad of a d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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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kin】Angel's Share (傻白甜雷EG)

和亲友舔安尼的时候说了句Prince Charming,然后就有了这篇...

*年龄差改动

*如果发现了公主电影的台词&场景,那就对了

 

Angel's Share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技艺精湛的剑士得了重病,在临终前,他把自己唯一的小徒弟叫到身边说:“乖徒儿,愿原力与你同在。”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死了。

小男孩欧比旺被寄养在王国的重臣帕尔帕廷那儿。他虔诚又善良,每天都从上城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下城的花园里,同时那儿也葬着他的师傅。冬天来了,大雪为那座坟墓盖上了白色的毛毯。春风吹来,太阳又卸去了坟上的银装素裹。冬去春来,人过境迁,几乎每个白日,他都靠着睡梦中师傅教导他的那样在坟前练习剑术,除了经常会被他的两个兄长捉去做苦工。

 

即使把亮度调到最大,仍然无法改变这个家庭内部的昏暗。他的兄长们——杜库和摩尔尽管外表光鲜,内心却充满了愤世嫉俗的情感以致于变得丑陋邪恶。他们说:“要这样一个没用的饭桶在厅堂里干什么?谁想吃上面包,谁就得自己去挣得!”于是恶作剧似地把他赶到厨房里去了。

欧比旺被迫换上了破布外袍去干艰苦的活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担水、生火、做饭、洗奇怪的内衣内裤,还得在脑子里回忆梦见的剑式。“耐心。”这是师傅在梦中和他的对话,让他忍住脾气任劳任怨——欧比旺宁愿被兄长们漠视,可偏偏他们总是来欺负他,特别是那个红脸的不知道从哪个森林里捡来的物种,一般这个时候另一个总是在旁边冷冷地嘲弄发出“哼”声。

到了晚上,他累得筋疲力尽时,连睡觉的床铺也没有,不得不睡在炉灶旁边的灰烬中。这一来他身上都沾满了灰烬,又脏又难看,由于这个原因,他们叫他——灰屁屁。

有一次,他到集市去采购,走之前还被杜库甩了个冷冷的眼刀,被摩尔狠狠地掐了一下腰。他们一个说,“我要一个新的披风斗篷”,另一个说,“我只要你别再回来!”原力啊!他是多么不幸!

 

在街上,所有认识他的王国的子民都亲切地向他打招呼,他们唤他,“灰屁屁!”那并非恶意,所以他友善地用微笑和每一个人回礼。欧比旺买好了食材和被要求的所有东西,还用省下来的钱给自己买了条新的,不那么惹眼的腰带。他穿着兄长过大的旧裤子总是松松垮垮的掉下来,他总算好把它扎起来了。他对自己说:“欧比旺,天色还早,去森林里走走吧!”于是他穿过一片浓密的矮树林,这时有一根榛树枝条碰着他,几乎把欧比旺柔软蓬松的金发都压了下去显得人矮了,他想着不能被女士们看到这个样子,所以赶紧把这根树枝折了下来带上。他戴上兜帽,一路轻轻挥着这根树枝,要么是和轻轻啄他的鸟儿碰一下小喙,要么是拨开前方落了鸟屎的枝杈。

突然之间,他听到一个小孩的哭泣。“是谁在那儿?到亮处来!”他紧张起来,但这儿除了静谧便是树叶婆娑和那小孩儿的哭声。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并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瞧啊,一个男孩!欧比旺小心地蹲下来,生怕吓着他,“你是谁?”

男孩抱着自己的膝盖躲在一棵大树下,他抬起了头,蓝眼睛和欧比旺一样——绝非自夸——漂亮得很。那男孩可怜的皱紧了眉头,哭起来时变得扁扁的嘴像只小鸭子一样张了开来,“我是天选之子,大哥,该被问的人是你吧。”

欧比旺用手中的树枝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摘下兜帽忍住笑意向他介绍了自己。没想到话都已经说完,男孩却像小呆瓜似的盯着他的脸看。欧比旺感觉好不对劲啊,便赶忙拉紧了身上的外袍遮笼自己,随即牵起男孩的小手想帮助他站起来。男孩顺势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倒在欧比旺怀里,欧比旺这才发现他的膝盖已经磨破了一块,对于一个孩子,这是多么大的苦难啊!他赶紧蹲下来拿出新购的创伤药,给小男孩涂上,又使劲一拽,扯下袖口处的布料给他包扎。这下倒好!他的小半手臂都露在外面了,这下摩尔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才好了。

 

欧比旺把回去之后要遭受的冷言冷语抛到脑后,伸手捏了捏小孩憋得通红的脸蛋,仗着身高优势在男孩额头落下奖励他不哭不闹的一吻。

“你是不是在彩虹和纸杯蛋糕里沐浴过?闻起来真香。”贵族,欧比旺在心里感叹了句。

“带我回城,然后跟我回去。”

“去哪儿?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欧比旺上扬了语调,显然是高兴极了,他惊异于男孩迅速恢复的生气。

“我是天选之子,你必须跟我回去。”

“这不可能会发生的。”

 

这是欧比旺最快活的一天,他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孩童,虽说他也根本没有机会和谁真的认识。只是,小鸟儿们叽叽喳喳在头顶盘旋,蟋蟀从灌木丛中跳进又跳出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他们走出草木清新的森林走进城中最繁华的广场时,男孩激动地晃了晃欧比旺的手臂向一队人马挥了挥手。那其中有人发现了,便大喜过望地哗啦啦全向这里跑来。欧比旺被吓到了,而最可怕的并非在此,摩尔,他那奇特的兄长,又在广场的中心空地摆好姿势,绷紧了手臂缓慢举起并且向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大声呼喊他们给欧比旺取的绰号,“灰屁屁——”

太丢人了,欧比旺捏着眉心摇了摇头,下一秒便拔腿而跑远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只听见被落下的小孩在后面大喊着什么。欧比旺拍了下脑门,想起自己还没问他的名字,遗憾的同时却只能紧紧抓着采购的东西在被那家人发现之前躲回去了。

 

就算看起来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他也少不了被一顿责骂,而帕尔帕廷待在他的书房里根本不会出来理会这些事情。欧比旺忍不住回击了一下,却变本加厉地被高大的两兄弟揍了回来,还被扔进他那小小的阁楼房间。欧比旺在地上躺了一会,才伸手去够杜库锁门之前不小心落下的别在腰间的药膏,他碎碎地嘲弄那两人,“真是够笨的,非要架着我送进房间关起来,自己还不是得走那长长的楼梯?”

说完又觉得难过了起来,只好爬了起来倚在床头,摸了摸窜出来的围在他身边的小老鼠们的脑袋后又揪了揪老鼠科迪身上的衣服,思忖着

是不是应该改大点了,他又想到那位可爱的小男孩和摩尔吓人的姿势,并且发觉那根树枝已经在路上便被男孩拿在手里了。诸多事情一起涌上脑海,包括逝去的师傅和未练习的剑术,想着想着,日暮西垂,灰屁屁欧比旺终于枕在手臂上陷入了梦乡。

 

七年后。

 

「国王将在今晚举办舞会,为王子的归来接风洗尘……」

欧比旺手中的信一下子被抽走,“嘿!我还没看完呢!”“你能看懂什么?”“起码比你多!”

杜库把摩尔揪过来顺便瞪了眼灰屁屁,“现在来为我们梳好头发,擦亮鞋子,系好腰带,我们要去参加国王举办的舞会。”欧比旺不得不按他们的要求给他们收拾整理,可依然抱着能和他们一起正大光明地去舞会的希望,他放软了语气请求他们,可帕尔帕廷这时候来了,他昂着头笑了下,说道,“哎哟!灰屁屁,你也想去?你穿什么去!你连礼服也没有,甚至连舞也不会跳,你想去参加什么舞会啊?”欧比旺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一下子被架了起来抬上阁楼——一如往常。

“你好重!灰屁屁!”“是你们身为男人却没有力气!”刚反驳完他就被丢了进去反锁在了房间。

原力啊,他忍住不该有的情绪叹了声,接着一下跃了起来走向窗户。他的双手扶在窗沿上,整个人探了出去向外眺望。鸽子和斑鸠从远处飞来为微风扬起的金色发丝而目眩,就是那儿了,那座城堡。天空本身就已使诸般事物弥足珍贵,而那座城堡便是繁星闪烁的神秘所在。似乎只要在那塔顶上,就只需一抬头便可以畅饮纯净的夜。他多么想去那儿,也想见见传闻中英俊潇洒的王子。

欧比旺探出几乎一半的身子向下看了看,把一边的科迪吓得乱跑乱叫。这种高度,其实他几年前就可以跳下去而毫发无伤了,他们竟以为可以关住他?他蓝色的眼珠一转,伸手拿出怀里偷藏的信展了开来。

 

「……所有的未婚青年少女必须前去。」

 

安纳金•天行者恶狠狠地读完,一把撕碎了手里的信,怒气冲冲地大步跨过长廊。“雷克斯!你说!我早就说过我只要他!”

“国王也只是希望您早点生出子嗣——”王子的副官紧跟在后方一步之遥的位置,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我真的时时刻刻都会想着他,有时候撒尿都会突然间停一下,然后想起他,心里甜甜的,跟着那半泡尿就忘了尿了。为什么还要不顾我的感受办征婚晚会!”

“安纳金王子。”王国的重臣从对面迎着他走了过来,安纳金只好忍住怒气停下脚步,抱起手臂等着听他要说些什么,鉴于他的建议都相对起了作用的情况下。

“还在为那件事烦恼?”帕尔帕廷挤进王子和副官中间的空隙,几乎是冲着王子的脸说话,“今天的天空那么高那么蓝,或许您去花园里散散心也不错,已经有许多宾客从正门进来了,殿下。趁着花园还未被哄占,您可以先占领高地观察那都是怎样的人们。”

安纳金王子歪了歪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向帕尔帕廷点头致意后再次仗着腿长的优势气势汹汹地冲向了花园,满头暗金色的发丝都被一股力量掀了起来,直到他看见花园里那棵健康的小树它们才再次服帖。

他突然感到空气里一股不寻常的震动,仔细去感受却什么也没有了。

“大伙!快过来,王子在那儿呢!”不知道是哪一个多嘴的大喊了一声,瞬间就把那些小姐少爷全吸引了过来。雷克斯赶紧指挥着卫兵把人群和王子隔了开来。王子不得不被迫站在尽头开始迎接宾客,一个又一个淑女走到他面前恭敬地低下头,王子向来不失礼貌。只有雷克斯在一旁担心,虽然他看起来——正偷偷地翻白眼——实则是个浪漫得无可救药的人。毫无疑问,雷克斯想象中的美丽的画面是,年轻的王子在月季环绕下向众宾客敬礼,然后他突然停下来,向着一个方向看去。终于,她就站在那儿,他梦中的女孩。她是谁或者她从哪里而来,他一概不知却也不在乎,因为他的心告诉他:就是她了,注定成为他的新娘。

“谁是你的新娘啊?看清楚我是男人。”

“王子,你为什么要钻灌木丛啊!”雷克斯大喊,眼看着王子跟着一个身影钻进了花园深处却没来得及阻止,哦不,等等,是他的梦想成真了吗!王子的真爱——

“灯光!灯光!华尔兹!”

他要赶紧去向国王通报——

“报告长官,这里没有准备灯光和乐队!”

终于,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用再担心皇室的子嗣还未降生。

“长官?”

一切都结束了——

“雷克斯长官晕过去了,快把他扶起来!”

 

另一边,欧比旺在被一个散发可怕气息的青年追着往花园深处逃的时候也差点崩溃得晕倒了。原力啊!这都是怎么回事。

时间还得回溯到午后,就在他瞧着杜库和摩尔坐上马车驶向城堡后,欧比旺没再犹豫地纵身跳下了窗户轻松落到了地面。

“孩子。”是谁在唤他?“这儿,孩子,过来。”慢慢儿地,白亮的似火花一样的仙尘闪烁在白昼之中,欧比旺奇怪极了,朝着仙尘飘去的地方看过去。

“你是谁?”他轻抽了一口气,眼前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尖耳朵绿皮肤精灵,他从未见过!

“帮你,允许我。”精灵眨了眨眼

“我不相信你。”欧比旺又走近了点,抬起头看着跃到树枝上的精灵。

“不是真的,你说的。”

“我的确是不相信你啊?”拜托,欧比旺纳闷地想到,这是什么情况。

“胡说,孩子。失去所有的信心,如果你。在这里了,我就不会。”

“我什么时候失去所有的——”

“看,就在这里,我。你的眼泪,擦干吧,来。”

“嘿精灵,别拉我的领子。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看见我失去信心还掉眼泪啦?”

“这个模样去舞会,不行。”

“你对我的样子有什么意见吗,这可真是一个好的第一次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欧比旺郁闷极了,只好抱起手臂等着精灵又要用可怕的倒装说些什么出来。

“要尽快,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即使是奇迹。”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不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精灵,欧比旺皱着眉想到,他早就到了城堡哩。

“看看,需要的第一个东西,依我说——一个南瓜?”

“一个南瓜?”欧比旺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

“毕普佩迪——波佩迪——布!”精灵拿着手里的拐杖往空中戳了一下。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拐杖嘛,欧比旺眼看着远处结着的一个小南瓜在仙尘萦绕下变大还长了圆圈的藤条轮子出来,心里却这么想到。

“嘿!嘿——”该死,为什么下一秒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周围还又黏又湿?

是南瓜!欧比旺反应过来了,可是南瓜和他又做错了什么!

“你忘记把它掏成空心的啦!”

“噢!孩子,抱歉,我感到!”尤达赶紧戳了戳拐杖把欧比旺变出来。

“毕普佩迪——波佩迪——布!”南瓜在一片白光下——谁还记得这是在亮堂堂的白天呢——变成了一个漂亮的马车,那尖顶和嫩黄幼绿的颜色活脱脱是一只……

“一只哈密瓜!”欧比旺喊道。

“着急,不行。还差一双质量上乘的鞋子,你。”

“鞋子,什么鞋子?”

“金鞋。不要?银鞋。不要?水晶鞋?”

“水晶做的鞋滑了吧唧的,跑步很容易掉。”

“有道理,你所言。”

“一双马靴。”精灵看到欧比旺点了点头,便立刻为他变出了一双又精致,又结实的马靴。

欧比旺惊奇地感受脚边所感的变化,只觉得从未穿过如此舒适的鞋履,他只好赶紧躲进哈密瓜——南瓜马车里藏住自己的情绪。

“欧比旺!快看我,变成了你的车夫科迪!”

“谢谢你——”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欧比旺还是充满了感激,他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向微笑致意的精灵挥手致意,随即坐了回去踏向未知的旅程。

 

可谁能想到会在花园里被人追着旅行啊!欧比旺飞速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迫不得已地掏出腰上挂着的木剑转身向后面一挥,本来就未想伤人的剑式被那青年迅速抽剑挡了下来。

除了不断增多的来宾,两人时近时远的距离之间只剩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圆舞曲。他们跨过窄独木桥,绕着纯白大理石雕砌的亭子械斗。周围高耸的树在月色下拉长影子,青年的锋利剑尖压着欧比旺的木剑往喷泉里一压,瞬间挑起了无数的水花。有位女士大喊:“瞧啊,一支双人舞!”欧比旺闻言趔趄了下,只能堪堪架着青年的力气,那双值得被称作漂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恨意”让他再三后退直到被逼得弯下了腰——它快断了!欧比旺不得不开口缓解气氛,于是他大声问:“这是哪儿?”

青年的右眼上还有道绝对能让年轻的姑娘们赞美不已的疤,欧比旺接着就听见他喘着粗气回答:“穆斯塔法皇家花园!”

 

他们转着转着,就发现彼此的眼神似乎从未分离过。欧比旺情不自禁地继续问:“你是谁?”

“安纳金。”

欧比旺倒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

“因为我是天选之子?”

“不……我认识你,你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你跟我说实话欧比旺,过了这么久,我的眼神也该变了吧。”

“嘿!为什么要打断我?等等,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认不出我了,离开你之后我天天都在想着你,可你却把我忘了。”

“为什么认识我却要与我交手?”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先打我。”安纳金收起了剑,凑近了点擦过欧比旺额上的汗水。

“是你先追着我跑却一句话也不说。”

“重回你的眼前已经令人陶醉了,我怎么来得及想清楚如何与你交谈?”

“我记得你,我是否曾经在梦境中与你一同散步?”

“那不是个梦,欧比旺。”安纳金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庞。

“那梦境很少见到,我现在知道他是真实的了。”

“前面那样对你,我向你道歉。”

“可我很开心,我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么多年?”

“欧比旺,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那是什么?”

“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都……”

突然之间,远处的钟声开始敲响,欧比旺看到王子的表情变得惊慌起来,“你怎么了?”他提高了嗓音。

“不,已经是午夜了。”

“是的,安纳金,那又怎样呢?”

“再见,欧比旺。”他的表情是那么得不舍,可他却在后退。

“噢不,等一下!”欧比旺上前几步拉住安纳金王子的手,“你现在不能走啊,只不过是……”

“不,我必须走,拜托!求你了,我必须走。”

“你走了我会被皇家护卫抓起来处置的吧!你要和他们说清楚啊,嘿!”

“再见了。”安纳金王子开始向城堡外围更深处的森林里跑去,他在跑的过程中掉了只鞋,欧比旺追上去捡起来,反应迅速地向安纳金砸了过去,原力保佑,正中头顶!可不幸的是那依然没能阻止王子的脚步,他受到惊吓似的越跑越快,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晦暗不明,欧比旺眨了眨眼睛的时间他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了。

“守卫!”他大喊了一声求助,环顾四周却发现他们到的地方早已经是无人之境了。

 

没有其他办法,欧比旺只好追着模糊的身影跟了上去。虽然夜色和森林都是那样宁静,欧比旺的内心却是崩溃的。他不断地在心里咒骂着今天一天发生的都是什么事,一边乞求师傅和原力的护佑。林子越来越密,宁静变成了死寂,健康的树木也逐渐伸出似是化作了干枯手指的枝条来划破他的衣衫,他抬起手臂挡住伸到眼前的树枝,毫不停歇与退让地向着发出“呼哧”声响的方向跑去。他跑啊跑,几乎要在他觉得跑断了腿的时候,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一座城堡!

珍奇异兽的雕塑面目狰狞地守在城堡上看着欧比旺,他稳下心神来走近并未阖上而留了一丝门缝的大门。可怖的“咯吱”声必定打扰了里头的人,欧比旺的手扶在门框上,仅仅靠着四壁上蜡烛散发出的微弱火光看向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黑影。

“安纳金?”

那个巨物只是继续发着“呼哧——呼哧”的声响出来,欧比旺告诉自己不要被恐惧支配,于是他放软了声音唤他,希望他至少能转过身来。

“达斯•维达——”

“什么?”欧比旺的小靴子不仅助他没有陷进丛林的泥潭里——受精灵所赐——还神奇的不会在这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惊吓人的声响。

“我的名字。”

“可你叫安纳金,安纳金•天行者,一个好听的名字,而你才刚告诉我不久。”

那个身影突然转了过来,瞬间露出了那张可怕的骷髅般的面颊,欧比旺无法克制地捂住嘴巴。他的整个身子都被黑漆漆的披风和衣衫包围,下一秒,低沉带着丝沙哑的声音便在胸腔里回荡了起来,共鸣直接顺着地板传到了欧比旺的腿部血脉里。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

欧比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褴褛的外袍落在了地上,木剑也早已因为砍断难缠的荆棘而刻满划痕。他双手颤抖,望进黑色的空洞,抚上了那张脸,他发现那只是个盔甲并非人皮。他呼出口心惊胆战的冷气,将手滑下轻搭在了维达的肩上,头也靠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是你说要将这个秘密告知于我的,我的小王子。”

他抬起头来,“你还是他,对吗?”

 

欧比旺环着他的脖子,身体也紧贴着他,却还是感到寒冷。此刻他才感到了疲倦,像矿山的尖晶石在体内炸裂,维达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不让他下坠,另一只手就如同刚才他对他那样做似的抚摸起欧比旺的脸颊来。火光将他的脸蛋映得通红,带着维达的手也烫了起来。

“告诉我一切。”

“一个诅咒,欧比旺。”安纳金脱下黑亮的头盔,露出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欧比旺抬起头来满意地哼了一声,“诅咒强迫你改名?还强迫你戴头盔?”

“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这样发生了,或许我该直接跟你讲怎么破解。”

“如何破解?真爱之吻?”欧比旺踮起脚轻啄了一下安纳金的嘴唇,却在之后只分开了一点儿,始终维持着鼻息足以碰到安纳金脸上的距离。

不要迷恋他那双漂亮、真诚的蓝眼睛。你还没来得及眨眼,他就已经把你攻陷了,我就是这样陷进去的。

“或许还要更深入一点。”

“安纳金……”欧比旺叫了一声,眼前的世界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他正被王子扛在肩上,那双手掐在他的大腿上挣脱不开。

“安尼!你真的看得清阶梯吗!”

“当然,我可是天选之子!”

“随便你吧,不要把我摔着了就行。”

“放心吧,欧比旺。”

“安尼?”

“怎么了欧比旺?”

“你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这是诅咒。”

“你不多点点蜡烛吗?”

“你好多问题啊,欧比旺。”

“安尼,有热水吗?虽然我在家乡被叫做灰屁屁,可事实上,每个清晨我都会洗澡的。”

王子似乎是推开了一扇门,接着手臂一挥,壁上的烛火全都燃了起来。欧比旺被扔到绵软的大床上,眼前有着繁复花纹的顶蓬被一张凑过来的脸替代,他问道,“你要和我一起沐浴吗?”

“你先走吧,我等我的腿没那么颤抖,心跳没那么乱的时候,我再走好了。”

 

欧比旺以为自己今晚真的要被皇室占有了,结果却发现安纳金王子似乎不太有经验。总之,第二天他醒的时候,身上可没有什么腰酸背痛的感觉。看来诅咒的解除还需时日,欧比旺心想,他的身上套着再舒适不过的睡袍,赤足跳下床踩上毛绒地毯。

十步之遥就可以拉开帘子看到窗外,噢!如此幸福的一天。雾一早就散了,蜂鸟停在了忍冬花上。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他想占有,也没有一个人值得他羡慕。欧比旺稍地探出脑袋发现了城堡花园里的身影,属于安纳金自己的那个,看起来他正在费力地掘着什么——瞧啊,他就算拿个铲子也像在使剑。

他本想下去一探究竟,却意外瞥见了另一扇窗边的书桌。

王子的桌上摆着许多精巧的物什,还有乱中有序摆放着的各种零件,欧比旺不擅长看懂这些,却也知晓了安纳金的过人之处。除了角落里的那一摞书,桌子的正中央还摊开了一本,欧比旺忍不住冒着窥人隐私的恶名弯腰看了起来,连脚步声出现在身后也没发觉。

“你在看什么?”

“噢!安纳金,对不起。”

王子亲手端过来了早餐,银质的托盘上摆着欧比旺许久未曾品尝过的白面包和一块黄油,他把托盘放在桌上,顺手拿起了那本书。

“阳光般的金黄色,是他头发的颜色——”王子凑近欧比旺耳边轻声念到,“嘴唇是那红色玫瑰羞愧的唇,他随着春季走,无论他去哪儿。”

“安纳金——”欧比旺的耳朵红透了,却不屈从地抬起头看着安纳金王子似是毫不受影响地笑了笑,“邀请我吃早餐吗?”

“请坐。”王子替欧比旺拉开了椅子,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儿可真美,你的城堡。我是说,没想到白天看起来会这么美。晚上时可真的有点吓人。”

“这儿有很多美你还未曾发觉,”安纳金王子叠了叠餐巾塞进领口,“这张桌子的雕花,那本书的烫金,你看天花板。”欧比旺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油绘。王子切开黄油抹在面包上再递给他,“那是美丽的。你看窗外花园里的玫瑰铁门,那也很美。你再看这儿,”他微微举起手中的黄油刀,欧比旺看过去,看到那上面映出的自己的脸,“这也是美。”

原力啊,欧比旺终于低下了头,他还是会心跳加速呢。

 

他们共度了将近半个月的时光,几乎一步也没离开过彼此,白天时他是情话绵绵的王子,到了晚上就得实践需要欧比旺引导的深入式真爱探索发现。可再纯情的男孩也有开窍的那天,而从那天起欧比旺甚至会被抱着腰背靠书架上深入。

烧焦的生灵结成的痂,浸透了不再流动的生命液体的海绵,过去现在与未来混合而成的果酱,故事要朝着奇幻的方向画上句号了,欧比旺大喘着气缩在安尼身边的时候心想。

“我在看到你的那个瞬间……”安纳金盯着头顶的帐幔开口道。

“怎么了?”

“我竟然在想,‘他要是吻我,我该怎么办?’可谁知道你竟然忘了我。你伤了我的自尊心。”

“怪不得要拿剑追我。”

“我只是随身佩剑而已。”

“那您还想要惩罚我吗,我的殿下。”

“不是吧,我的欧比旺,昨晚还不够吗?”

“你真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吗?话说回来,为什么诅咒还没有解除?”欧比旺翻身看着安纳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都是你的错,欧比旺,”安纳金捉住他的手转而放在手心里揉搓,“是你不够爱我。”

“你怎么可以——等等,”欧比旺和安纳金同时坐了起来,对视了一眼就赶紧穿上衣服下了床。

“诅咒的结界!我以为除了解除诅咒的我没人可以进来。”

“除非是诅咒的源头,”安纳金只是看到队首的帕尔帕廷,想到欧比旺告诉他的事儿,就几乎在刹那间捕捉到了这场阴谋的气息。

两人来到了城堡的高台,帕尔帕廷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杜库就开口喊道,“原谅我没有行屈膝礼,可你是一切诅咒的源头!邪恶的魔鬼,你们瞧啊,”他回身向跟着的人群说道,“他占领了可敬王子的身体,和一个邪恶的妖精躲在这里妄图荼毒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

“我们很好地控制着局势!王国的子民们,让我们把他们抓起来,再等到月出现出原形之时杀了他们!”

“皇室子弟,贵族成员,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有一群乌合之众,”安纳金朗声开口,“你们控制着局势,好吧,那么哪部分的局势在你们的控制之下?

“捉住他们!杀了他们!”人群开始齐心协力地撞起紧闭的大门。

“他们是被控制的,”欧比旺拉着他的手,“时间紧急,安尼,我们从秘密通道先逃了再计划。”

安纳金忍不住在逃跑之前冲着底下的人群喊了句,“不要怪我太坦白!就凭这你们这些臭鸟蛋,想取我和他的性命,未免太过儿戏!”

“喂不要刺激他们了!”

“你们要去哪儿?”帕尔帕廷笑着,从栏杆外翻了上来,紧跟着杜库和摩尔也跳了上来,在同一瞬间袭向了两人。

“帕尔帕廷!都是你搞的鬼!”欧比旺和安纳金同时拔剑边抵抗边向内退。

“没想到还是有一天兵戈相见了,灰屁屁。”摩尔邪笑着,而欧比旺根本无心理会他,只听见安纳金在那边说,“命运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帅要掉头发,你们长的那么丑却不掉头发。”这样的话来刺激杜库和其他二人。原力啊!他在心中祈求。即使用尽了全力,他们也只能和这二人打平。师傅,请求您帮助我,欧比旺在心中默念。

数个回合只在一息之间,四人都浑身是伤,突然之间帕尔帕廷出了手,用可怕的魔鬼那儿求来的闪电将安纳金击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掉了下来没了动静。欧比旺大喊了一声安纳金的名字,黑暗面的冲动催着他在瞬间一剑划破了摩尔的肚皮。剑身的见血让欧比旺冷静了一下,可就是这一分神让他抵抗杜库不及。快要命丧剑下时,杜库却像风筝一样被击飞了出去。欧比旺惊疑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那位绿皮肤精灵和师傅的英灵。

“去吧,欧比旺。这里由师傅我来解决。”

 

欧比旺根本没有去想师傅他的出现,他永远怀着满腔的信任。于是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安纳金的身边——

“欧比旺……”

“是帕尔帕廷,是他在暗中操控了我来舞会,他想要用我来压制你,他想要夺得你的国家,你未来的王位,安尼……”欧比旺把安纳金抱在了怀里,颤抖着手捧起他的头。

“他甚至操控了我们认识。”

“谁能想到呢,安尼……安尼,不,别离开我。”

“他也没有想到,原来,原来你根本不会伤害我,他竟然不知道你不会去有意伤害任何东西吗。”

“可你还是受了伤,嘿……安尼?如果我们从没有认识,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躺在这儿了,或许真的都是我的错……”

“我情愿现在就死掉,也不要长命百岁而不认识你。”他笑了一下,抬起颤巍巍的手把欧比旺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种时候,别跟我说情话了——安尼?”欧比旺一把捉住滑下去的手腕,“安尼——不要,醒醒,安尼!”欧比旺紧紧地把安纳金搂在怀里,泪水全落在了王子的衣襟里。“醒醒,安尼——”

相信他,相信他,不要怨恨他,不要怀疑他的爱。

“安纳金,我爱着你,”他呜咽出声,“我爱着你。”

 

尤达施展法术唤醒了被控制的人们并让他们回去,并且合力把帕尔帕廷和杜库送到了大陆上不知道哪个角落。奎刚一回头,心疼地看到他的小徒弟正抱着那个小王子伤心欲绝。

“别哭了我的徒弟,天选之子没那么容易被电死。”

“不是第一次了,被电。”

“可能睡着了。”

“夜里,太累,或许。”

欧比旺僵硬地看着两位大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安尼?”他俯身将耳朵贴近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声。

“你的心跳好快。”

“不跳快点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吗。”

“拜托你不要这么讲话了,等等,你听到我的那些话了吗?”

“我应该说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安纳金的手有点控制不住力道地擦掉了欧比旺脸上挂着的泪珠。

“安纳金!”

“我听到了!我也爱着你好吗,别不平衡了!”

“我没有觉得不平衡——”

“嘘,”安纳金把食指放在唇上,“一个真爱之吻?”

难应付的欧比旺终于破涕为笑,轻轻给了他一拳之后就跪坐了起来。

“我的真爱之吻呢!”

欧比旺的泪水还是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安纳金的脸上,滑到了唇边,有点咸咸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下。不过马上,他的嘴唇就被一个泛着甜味的柔软夺去了所有的感官。

这滋味他可永远忘不了。

 

The End


  

“Who’s there?Come to the light. ”

“I’m 邱森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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