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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lad of a d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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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吒】红昭愿(下,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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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于到主线案情了


11、乔木查·三

 

杨戬从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嘴笨,半点好话也说不出来去讨哪吒的欢心,白白让他眼里掉珠子。这过了半晌,还是哪吒自己好了些,从他怀里抬起头,主动同他讲话的。

 

“戬哥哥,方才不知怎么回事儿……是我无理取闹了。”

 

杨戬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把人压到床榻上放下帐子,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吻到肩上,说不尽的轻怜蜜爱。

 

“之前的事已经做错了,只能将错就错……咱们说好的三生共与,便是一分一刻都少不得你的!哪吒,且信我这最后一回。”

 

到了傍晚,李元芳见雨势渐微,才舍得溜出狄仁杰的房门,跑了过来叫二人同他俩一道用饭。来的时候在走廊口听大喜他们讲了下午吵嘴那档子事儿,兴致盎然地敲了敲门,见哪吒好一会儿才出来,就面朝天空,书生状转着脖颈抖机灵道:“哎呀,真是爱悠悠恨悠悠,此恨绵绵无绝期呀——”

 

“小棒槌,你讨打呢!”

 

“哟!杨夫人,”元芳凑过来,“你可不要吓唬人家,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

 

元芳嬉笑之际,见哪吒胸口鼓起,探爪一掏,刚掀开布包裹,就被哪吒一把抢了回去。

 

“咦,新首饰?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给我看坏了你赔啊,你赔得起嘛!”

 

“诶你看看是不是裂了啊,我见着好像……”

 

“啊!”哪吒慌忙展开来察看,还是完好无暇的美玉珠子状,知道是元芳耍他,推了他一记。

 

“你别说,指不定我还真赔得起。”李元芳拿出袖中钱袋得意地在哪吒面前晃了晃,又宝贝地收起来。

 

“不得了了,李元芳,诶呀,狗富贵了都不会相忘啊!你这,你这……”

 

“喂!你可不要含沙射影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指桑骂槐呀!这是狄大哥赏的!”

 

两人正胡闹着,杨戬总算出来了,三人自一道前去饭厅。待人到齐了,坐下来开始吃菜。杨戬瞧着哪吒一分也不让李元芳的,又争着去添饭,一刻也安分不下来。内心暗笑,就趁他和元芳都出了门的时候对狄仁杰说:“我总觉得他笨,想要处处都照顾到他,却忘了他如此聪明伶俐,总是占尽便宜,不劳任何人操心。”

 

狄仁杰一愣,不知说些什么来回应他这份情深,就只好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继续夹筷子吃元芳布在他面前的菜。

 

突然,两人急匆匆地奔回来,领进一个小役,见了狄仁杰就跪下,禀道:“不好了,大人!吴寨那块儿的破庙被大雨冲倒了,那金身铜像里,竟……竟掉出三具尸首来!粗看,已是年逾已久啊!”

 

“什么!”狄仁杰拍案而起。

 

夜间行路本就艰难,何况雨天泥泞,虽是心急,却唯恐出了事耽搁,便只好安排了明个儿一早出发去那寨子。

 

直至日上三竿,地上的泥巴都干了结成块儿,一众衙门仆役才到那日元芳和哪吒捉拿杀同行商人的要犯的寨子。

 

在那日的客栈歇下,哪吒和元芳便急忙先替狄仁杰先察看一番,连杨戬也跟着去了。

 

破庙离城外围足有四五里地,自打城内逐渐繁荣起来,另立财神庙,这处就鲜少有人来供奉烟火了。现今周围一圈都封了起来,尸首盖上白布停在一角,只待查验完毕就收敛入土以防腐臭。从杏村请来的老仵作正在查着,三人带上面罩走近了些,那老仵作的下手们正将黏在尸首上的碎衣服一片一片轻轻揭下来,无奈肤色土灰泥浆一般,只得又取了热锅上的酒来将浑身上下擦拭了一遍,才可验明死因。

 

粗粗一看,但见三具尸体,全身上下遍布横切纵切大小不一的刀口,皆入骨三分,伤口外翻,黑色洞口骇人得紧——哪吒肩上一沉,扎扎实实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却是杨戬几乎整个人都要倒下来,偏好压在了他身上。

 

哪吒“哎哎”叫,撑不住了就去推他,“又不是过年,你还想给我磕头啊,兜里又没压岁钱……”话音未落,仔细瞧着他的脸,竟是死死盯着那角落里的尸体,目眦欲裂,脸青唇灰,仿佛成了房里的第四个死人。

 

哪吒登时在这青天白日里出了身冷汗。

 

“戬哥哥?!”

 

 

12、孽·一

 

陈塘关有一总兵,姓李,名靖。元配殷氏,生有三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三子即为哪吒。据说三子哪吒诞生之日,有一道人,径进内屋,于人梦中曰:“夫人接麟儿!”夫人随即惊醒,腹痛难忍,未多时,一肉球圆转如轮从夫人肚中产下。那总兵李靖拿宝剑劈开,便是满地红光,跳出一小孩来,右手套金镯,肚腹围红绫。正是灵珠子下凡,投在陈塘关,乃姜子牙先行官是也。

 

神子降世次日,那梦中道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便来接孩儿上山修炼去了。纵使夫妻俩恩爱不舍,各个忧喜,也只得放他去了。

 

这哪吒跟着太乙师父在仙山中修行,一天天便长大了。待杨戬在战场后方见到他的时候,也才数年有余。

 

哪吒从太乙那儿得了两件宝物,领命下山抗纣自不必累述。

 

纣王荒虐无度,人心涣散,被姬军打得节节败退。那日两军停战,杨戬只遥遥瞧了那一片火红一眼,便被叫去内帐同姬发与姜子牙禀明来意要务。

 

杨戬师承女娲,来到人间后又投靠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只在此时此刻才赶到了战事中心。待那二人吩咐完毕,便放他去熟悉周围。

 

天气暑热,众将士饶是打了胜仗也难免心下烦躁。杨戬也不好多言多扰,自己一个人绕到后山去。未行约一里地,见不远处垂杨风习习,可那河湾的水竟俱是红的,光华灿烂。走近一瞧才见有个小人儿正浸在水里,双肩裸露,只两根细红的绸带绕在脖子后头打了个结,正拿着条七尺红绫在玩耍戏水。

 

埙声从山的另一边遥遥传来,方才行路涌上的倦意三分,尽数化去了。可人儿本见不得其面庞,拿着那红绫在水面拍打游乐,乌发雪肤均是沾上了水珠,顺着那道腰弯往下滑落。待人解开肚兜,身子一转,涟漪便在他周身一圈圈荡开。四目相对,皆是心下一惊。

 

那人儿生的真真是面如敷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杨戬禁不住走上前几步,脱口道:“你是何许人也?”

 

“我倒要问问你是哪路的人?”哪吒见来人仪表堂堂,衣冠楚楚,不似歹人,笑眯眯反问道。

 

“……灌县二郎,杨戬。”他嗓子发干,咽了口口水。

 

“呀!我道是谁,竟是哪吒的同道师兄,你怎得今日才来?”哪吒一听,喜上眉梢,又想方才那样出口冒犯师兄,不禁羞愧,这一羞倒好,面若桃花地游到岸边,伸手就去拉杨戬的衣摆。

 

杨戬蹲下来,仅单手握着他的小臂,就把人从河里带了上来。

 

哪吒奇道:“师兄当真好力气。”边说,边随意拿那红绫拭了拭小腿,也不去管湿漉漉贴在腿根的短亵裤,又拾起丢在草丛里的一圈串了珠子的红绳。

 

二郎从上方俯视着他,但见那双眸子,璀璨灼人,世间罕有。心念微动,竟是伸出手,握住细白的一截脚腕,接过红绳替他绕上。

 

“多谢师兄……”哪吒又红了脸,抬眼偷瞧他。

 

战场无战事,接连几日,一得了空,两人便携手来这后山寻清凉。在那林子内,解带宽衣,舒襟放怀;二人之间自是情好日密,合道双修,累了便偎在一处,闲话云野,好不欢乐。

 

待辗转征战,大事既定,新君登宝殿,他几人不慕人间富贵,封神拜将,方能见得天上宫阙。哪知,人间的情意欢好还历历在目,杨戬却是跟换了个人似的。

 

云霄之上,不知时日。他的这双眼,向上能看九重天,向下能看十八层地狱,可等来等去,竟是连着几回,都只能远远看上那人一眼。再去寻,寻遍了天庭,却失了踪影。

 

流光飞逝,好容易,天帝召众将士议人间魔物横行之事,哪吒才见了他的面。背后斜横雄龙剑,人品相貌正又端。凛凛身材有一丈,仙风道骨不非凡。正是那宫娥仙女口中的清源妙道真君。

 

天帝说道用这般那般计策之时,杨戬眉头紧锁着咬紧了牙关,登时忍不住往哪吒的方向瞧了瞧。

 

自见面以来,杨戬还不曾望过他一眼,当下见他转过头来,哪吒心下竟是激动得不能自抑。堪堪忍耐到罢了会,哪吒才在那玲珑剔透,复道回廊处追上他。

 

“师兄……”

 

“何事?”

 

他的声音听着竟是没任何感情,吐出的字都是平平淡淡的,好像两块小卵石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进无底的深渊。

 

“杨戬!你这是何意!”哪吒气得顿时涨红了脸,身侧绕着的混天绫无风自动,红扑扑地直乱人眼。

 

杨戬不说话,径直转身离去。哪吒看不到的那张面上再也按捺不住,几乎作狰狞状——他的导师,创世女神女娲,竟疑哪吒天性冲动随性,会被那魔物迷了去,误了大事,出此计策让他诱敌深入!他全力去求却不得它法,反倒被关了起来说是让他好好晓悟天理……到底该如何是好?

 

天便是天,地便是地,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法子,终是到了与他阐明计划的那一天。

 

再见即是征战前夕,此情此景,不比当初。杨戬只发誓说会保他,也让哪吒立誓要信他。可这誓他哪能发得了,他发不了这誓,没人想当这饵……但总得有人牺牲——因此哪吒只是抿嘴,说:“我把命交给你,那是件多么省心的事儿,只希望你别像对我一样,只当它是敝履,恣意便弃之不顾了。”

 

此话一出,便是一语成谶。

 

直到身边的人马尽数折在了此处,他被敌方燃着业火的十数长枪贯穿,才用仅剩的灵识瞧见杨戬领着众部天兵自那滚滚黑烟中赶到。

 

“哪吒的这颗心,终究是错付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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